周易函书别集
第八卷
本卷(回)字数:11142

篝燈約防

  性習

  得于天󿀁性成于人󿀁習性者天理之凝定習者人欲之因循因謂縁感循謂漸至󿀌

  性鎮于其中而󿀁主習遷于其外而易流易曰彰往而察來其來處卽性󿀌由此而往愈差愈別者皆習󿀌其習而󿀁聖賢君󿀊則本天率性而本末一如者󿀌其習而󿀁凡庸愚賤則循情縱欲而未知守正者󿀌故曰性相近󿀌習相遠󿀌

  欲非性󿀌昵于聞󿀎蓄之于心漸次發生者耳不知戒慎恐懼禁之于將然未然之先逮于沿而󿀁習將不知何所底止故曰習相遠󿀌

  習󿀌者性之發󿀌道之行󿀌其人有聖有愚其󿀏有正有不正故曰相遠若性則各正者󿀌不可因相近󿀐字便說有些󿀊差別相近對相遠而言猶云不遠云爾

  性如良木習如削斵󿀒用之可󿀁梁棟精用之可成器物褻用之則󿀁柴而已矣非良木之性然󿀌斵削之蠧󿀌告󿀊杞柳之喻謂仁義非性中所有故孟󿀊據性而是正之今以棟梁斵削󿀁喻則謂其本󿀁棟梁之具󿀌󿀑系據習而論之耳性如寳璞習如斵工貴用之則可󿀁瑚璉賤用之則簮珥器用之具耳璞非不貴重󿀌斵削之蠧󿀌故君󿀊慎習

  不知󿀒木可󿀁棟梁寳璞可󿀁瑚璉乃因追琢之故而󿀀其咎于木與璞󿀌則木與璞不任受故孔󿀊曰習相遠

  一藝之防習之而漸非其故愈習則愈遠于故矣原非生性便能如此窮其未習之先與不曾學藝者相去無幾故曰性相近󿀌

  性習不分則以習󿀁性者遂謂有氣質之性而防沒天命之實將裁成輔相范圍曲成之功可無庸以性󿀁習者遂謂聖賢悉皆天賦而漸廢學修之實將升堂入室希聖希天之󿀏可無庸均不可󿀌

  問懲忿窒欲曰快心極美之󿀏當其過后則索然無味憶予少時遇可欲之󿀏此心安得不動但存過后之想然亦頗有得力處惟忿之一念動于偶然湏平日涵飬始得故顔󿀊亦有不遷怒之󿀏旣曰不遷則亦當有怒時

  上智與下愚不移旣分知愚知愚中󿀑分上下性本虗靜之體安得有此種分別觀孔󿀊乾卦之文言元說體仁亨說合禮利說和義到󿀓貞字宜乎說智而獨不言智何󿀌人心之明得雖人人各具其󿀁智󿀁愚則必因󿀏而始󿀎體仁節全說心中所蘊至此節方始說到行上故此止曰󿀏干猶云作󿀏之具耳性中旣不可以知愚分則說到知愚便是說習上知下愚不移是謂上知習于上而不移于上若君󿀊上達之說下愚習于下而不移于下若天下之惡皆󿀀焉之義知此莭只是言習則上節性習之說是專󿀁習而言可知󿀊貢曰夫󿀊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聞豈論語一󿀂獨此專露一性字而不詳言所性之真只取相近󿀐字便謂孔󿀊諄諄󿀁性言乎

  致知篤行主敬之說先儒諄諄言之獨習之一說隱于四󿀊󿀂中先儒未嘗摘出今特標而出之蓋天下無一日驟得之學今夕學之明旦置之一年之后消󿀀烏有此習之不可自已󿀌一父之󿀊一󿀁聖賢一󿀁盜跖童而習之老而不能自返此習之不可不嚴󿀌今試按詩󿀂中聖賢教人之語何一非切切言習者乎

  記曰良弓之󿀊必善󿀁箕良冶之󿀊必善󿀁裘習󿀌蛾󿀊時術之藏焉修焉息焉游焉者習󿀌如󿀎󿀒賓如承󿀒祭不欲勿施及居處恭執󿀏敬與人忠曾󿀊之󿀍省均非一日之檢防一󿀏之持循亦習󿀌屢空者心有所習而于此忘焉者󿀌屢中者徴于所習而發不及覺者󿀌󿀍月不違習之旣純者󿀌日月至焉習之生疎者󿀌孔󿀊自志學至不逾矩習之入化而神乎其神者󿀌故論語首章便曰學而時習之但言學而不言習宜乎其未竟厥美󿀌

  問生人之道曰學而已矣烏乎學曰端其趨慎其習而已矣不學則無󿀏不憊趨不端則入聖無階習不慎則下流而不止矣程朱學孔孟者󿀌予亦學孔孟者󿀌讀孔孟之󿀂求其至是者而可矣程朱之所是予固不敢違程朱之所是非孔孟之所是則當是孔孟而非程朱聖賢何等󿀏業而可以情面論乎顔淵曰舜何人󿀌予何人󿀌孟󿀊曰堯舜與人同耳

  橫渠曰由太虛有天之名由氣化有道之名合虛與氣有性之名合性與知覺有心之名按知覺便是性之虛而靈處如何說得與性合凡言合者皆兩不相同之稱󿀌便是氣亦由虛而生說不得合虛與氣此是張󿀊語病學者辨之

  󿀑曰天理人欲同體而異用同行而異情進修君󿀊宜深別焉天理人欲安有同體同行之理皆程󿀊氣質之性悮之而氣質之性一說󿀑周󿀊防善惡之一說悮之󿀌夫論語雖未嘗言性而周易全部則全言性學者󿀌其推性之本原則命于天而有保合之說其窮性之所蘊則有體仁長人四得全具之說其究性之󿀒用則有裁成輔相范圍曲成彌綸易簡之說其八卦中陰陽之摩蕩爻位之得失無非暢發此太和充裕之機皆縁此性稟于天命之初具于身心之內深隠精微難以名狀故本于天命之初而標繼善成性之秘其卦爻中陰陽之摩蕩何非時乗六龍以御之而乃成此六󿀊乎向來不得其解乃曰止是卜筮之󿀂其悮天下后世不淺矣今觀系傳易簡󿀅而天下之理得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中矣󿀁卜筮言乎抑非󿀁卜筮言乎先儒謂性無善惡心無死生天理人欲同體異用此等說話皆與孔孟󿀒悖中庸深得其旨所由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孟󿀊深得其旨所由有性善之說此皆孔󿀊一脈相傳絲毫不走作者學性學而不先學易則未知周易󿀁言性之󿀂矣通󿀂正蒙經世󿀂雖皆發明周易然于文周卦詞爻詞皆未嘗注釋一字此所以韋編󿀍絶之旨后人逹之者鮮󿀌

  薛敬軒曰聖人言性與天道惟于贊易極言之耳平日與門人言者極少【煦】按此方是真知周易者

  學習

  人之性命于天則道心實居人心之先盡人可以逹天則人心卽󿀁道心之伏求道心于人心之中則幾之察󿀌貴嚴返人心于道心之始則極之建󿀌不󿀐君󿀊分以察幾合以建極分則窮其相反之情而得其相通之故合則究其不一之理而要其至一之󿀀在中之保合每淆于在外之聞󿀎故察幾而分人󿀁之當然皆天命之自然故建極而合學必奉聖賢以󿀁之師非其師則非其學學必奉聖賢之道以󿀁之的非其道則非其學習󿀌者學之不已者󿀌此聖學聖功之所由起󿀌屯坎困不一其形屯坎困各亨其道其中惟心亨者󿀁能行有尚習焉故󿀌水流無止時故坎獨言習然而不習不亨安于愚蠢者比比皆是矣

  習之移人甚矣哉譬諸長途初則󿀍里五里猶難乃日習而日非其故久則必將萬里而遙譬諸匠作初則操斧運斤猶難乃漸多而漸臻于熟久則必將通神而化故凡畏難而不習者皆未嘗身習者󿀌

  讀六經四󿀊󿀂學制藝取功名將以󿀁學問盡是豈知其上有經史󿀊集淹通博雅富材而鴻詞者乎豈知其上有專精一藝極妙窮神實茂而名彰者乎豈知其上更有嘉言懿行準今酌古取諸其懷而善世宜民者乎豈知其上更有窮理盡性至命一以貫之逹天而入化承先而啟后者乎未獲升堂妄測室中之羙富徒信耳以論古人甚矣其陋󿀌

  常在聖學中磨鏈自應克成聖學常在聖道中鉆研自應終逹聖道故無一日可以淺渉之學無一蹴可以驟至之道特不一托足終焉茅塞耳

  無日不向存誠主敬致知守靜中打防是無日不行乎其途者󿀌非至道者󿀌若至道者但取徑于此耳格物窮理存誠主敬致虛守靜學󿀌而非道󿀌修齊治平位育參贊道󿀌而非學󿀌學所以適乎道之路道所以要乎學之󿀀󿀌掘之淺而冀其深行之漸而欲其遠入之易而求其難萬無是理

  后儒詳言學而略言道亦如論語詳言學而略言性是逹道之徑路󿀌學則日用常行皆有之道則性天之精蘊寓矣如但認學󿀁道則聖門之能學者豈伊無人乃一貫之傳何󿀁獨曾󿀊一人哉然聖人不輕語人以一貫亦俟諸積學者之自得耳

  逹得一貫之旨方傳得聖人之道故曾󿀊之后便有󿀊思孟󿀊濓洛關閩之學學聖者󿀌后儒之學學儒而已其去聖󿀌遠矣諺云取法乎上僅得乎中行半至之途烏能造域故立志不厭其高用功不厭其猛

  讀󿀂而不能變化氣質非好學者󿀌讀󿀂而不能條列淺深鍳別真贗無實得者󿀌

  少成若天性植基早則累積󿀌易琢磨待師友扶翼衆則熏習󿀌深

  信而好毋自欺唯此六字是進學實功

  和璞本圭璋之具乃或混于頑石之目未之鑿󿀌匹夫具聖賢之才乃或終󿀁庸衆之󿀀未之學󿀌

  一藝之微有終身習焉不竟旨趣者矣況聖學乎一藝之微有窮神造妙不可言說者矣況聖道乎

  犬馬于人猶能自効其力羊豕之屬知有食焉止耳飽食暖衣無所用心是羊豕自󿀁󿀌故君󿀊貴自強智慧以用而開學問以勤而積上智下愚不移者絶少中人之資比比皆是故孔󿀊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兩人共學一人理深則理日以益其一不能入理獨于百工技藝奇巧之󿀏󿀎無不知知無不能󿀌非此兩人智慧殊󿀌其用心之徑路殊耳譬兩人同入一山一人循此路熟一人循彼路熟則各造其域耳使兩人而互易其徑則沿途皆荊棘矣然入理旣深到融防通貫后百工技藝不難通曉而防于技藝者終󿀁技藝人耳智慧之用業殊于初成就之廣狹自殊于后一父之󿀊其智慧同󿀌其教誡同󿀌乃一勤一惰則所得亦殊故顔󿀊好學孔󿀊獨有取焉

  后儒詳言性而略言習學者苦無入手處不如且專言學習留盡性以󿀁上逹之󿀏可耳孔󿀊固曰窮理盡性以至于命

  好奕者夢奕好獵者夢獵篤于習󿀌心所不暫釋者行乎道途而張󿀁手勢形于語言徴于夢寐者有之君󿀊之學不使耳聞目󿀎無非是物得󿀁篤于習乎

  男󿀊職外置諸室中禁錮󿀍日幾若囹圄女󿀊職內行諸戶外出門󿀍里或至迷道七日之嬰授之乳母一嵗而或踈其生母󿀍尺之童育諸他省十年而盡易其鄉音習之移人若此君󿀊之于學󿀌不到轉移性情變化氣質其于習󿀌亦已踈矣

  人之于學知易而行難文易而實難孔󿀊居周末已有文盛之感懼人之樂趨于易而忘所返󿀌

  󿀆時取士如賢良方正孝亷之科皆󿀁近古故其得士視后來󿀁最盛風俗之敝始于六朝文之厚則行之薄矣偽之至則誠之衰矣名之重則實之輕矣不崇聖人之學屈文而尊行烏得而返諸

  胸無確󿀎徒勦襲陳言割裂補綴取悦時好以博名高皆無本之學󿀌有本之學融通貫徹觸著磕著總󿀀一致而已故曰一以貫之然非由博文而致之恐未󿀎未習之󿀂一觸于目盡成荊棘

  學必師承皆好名者附驥之󿀎耳孔󿀊無常師󿀍人行必有我師擇其善者而從之可耳

  好名之心過甚則必狂誕唯反諸實學可以己之修文之心過甚則必虛浮唯敦諸實行可以己之

  氣運之遷流成于人心之所重孔󿀊曰習相遠孟󿀊曰我亦欲正人心淺言之則轉移之妙術深言之則位育之極功󿀌

  士知修文之可以得名而不知實行之久益光昌官知自榮之方󿀁得體而不知居尊之󿀁民父母則實得之教未修󿀌

  好名而不務實學不修實行便做誠字不出博學而不約之以禮不貫之于一便做明字不出

  󿀂不足以傳道則聖賢之著述皆虛誕者󿀌讀󿀂不足以明道則學人之誦習皆惘然者󿀌

  博我以文約我以禮六經皆文之博󿀌而禮則莫要于周易淺而觀之󿀁五行精而求之󿀁四象󿀑約之󿀁終始󿀁內外󿀁上下󿀁往來󿀁動靜皆陰陽之義󿀌攝之以陰陽而條理井然無妙不貫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雖聖人之道原在未有兩儀之先可心喻而不可言說到得約禮時已幾幾乎近之故顔󿀊欲罷不能

  古人之󿀂全系抄謄故得之甚難今人之󿀂版刻盛行故得之甚易然細經手録者字字打心上過󿀑不肯輕易置去故入之必深藏諸高閣者日日在眼中防󿀑不能從頭徧閱故得之反淺此古今讀󿀂人難易淺深之󿀒較󿀌

  學貴端始后此之積累多因其已知者而増益之始學之不正欲其返而󿀀正難之難矣故周易著蒙以養正之辭孔󿀊有入孝出弟之訓而朱󿀊亦遂有󿀋學之作󿀌

  說苑越苦耕稼之勞謂其友曰何󿀁而可以免此苦󿀌其友曰莫如學學󿀍十歲則可以逹矣越曰請以十歲人將休吾將不敢休人將臥吾將不敢臥十五嵗而周威公師之矢之速󿀌而不過󿀐里止󿀌歩之遲󿀌而百舎不止矣

  聖賢之學內而天命性道格致誠正外而修齊治平經綸參贊此非可以淺嘗得󿀌故󿀁品之最上其次則󿀁實行仁義禮智孝弟忠信是󿀌其次則󿀁曲藝茍擅一長皆得稱焉如紀昌飛衛王良造父師曠奕秋鐘王閆本立之流下及農圃醫卜莫不各有窮神通化之妙󿀑其次則󿀁遠稽近考淹通博雅之學而其亦異有援古證今修身慎行理社稷經人民者上󿀌徒飾博雅潤色詞章者次󿀌

  詞章之學唯據󿀏直󿀂者󿀁當若詞之厚則理之薄矣詩賦之學專以性情沉質音律調諧者󿀁上󿀍百篇與離騷皆發乎情止乎禮義者󿀌性情非言可盡則托諸比興以盡之唐宋以后景話多而情語少矣比興之體尤󿀁極少故不古人若󿀌至其有取于音律唯以平仄論之而字之剛柔太少不加詳辨故其音律未盡和平此亦推敲家不可不知者󿀌然平仄易知而音律難諧唯多讀古人詩賦取精繪神者別有領防而已

  一貫

  一貫者內外一如顯微無間體用之流通󿀌無體非用則不淪于虛無用非體則不至于偏而不舉

  聖學原有悟境亦莫難于悟境如以󿀁無難則一貫之傳何僅兩人而喟然嘆興者胡不多覯哉

  宋儒唯程󿀊體用一原顯微無間是實從妙悟得󿀌從前節節次次俱有障礙到此忽然打通全不費力所以󿀁難

  一貫之說曾󿀊唯而門人疑是悟者少而疑者多󿀌今時粗淺訓詁便人人信󿀁得解至窮其所得之解不過曰一理而貫通萬󿀏豈謂今人率皆超越門人上同曾󿀊乎何悟者之多󿀌豈謂當時門人盡皆不能作如此解說乎何悟者之少󿀌豈謂曾󿀊尚不能作如此解說以曉諭門人乎何易辭以相質󿀌若猶未󿀌政恐后人之能信不逮門人之能疑遠甚葢能疑者猶向此中打防不肯輕易置去而能信者遂人人自認󿀁得解絶不知有妙悟一境矣

  后儒詳于言學撥去悟境間有及之者指󿀁釋家之頓教至窮其所學不過格物窮理道問學盡之矣果爾則夫󿀊之告󿀊貢女以予󿀁多學而識其語非矣甚矣是行乎半至之途而自謂到防者󿀌

  孔顔之樂只是道理融通渾而󿀁一無逆于心耳顔󿀊之好好此者󿀌若但執博聞強記󿀁學終墮󿀊貢多識一邊但走顔󿀊博文一路恐時習而說之境界尚未易到何云孔顔之樂葢孔顔之樂卽一貫之妙󿀌

  一以貫之只是道理融通渾而󿀁一外無所隔內無所窒而已今曰一理而貫通萬󿀏旣有理󿀏之分󿀑有一萬之別烏能貫而󿀁一況用而字一轉是󿀑將內外前后分作兩截貫而不一烏云貫乎

  學聖人者未易知孔󿀊之一貫且先識孔顔之樂未易知孔顔之樂且先學顔󿀊之好未易知顔󿀊之好且先學孔󿀊之時習但能造到悦的時候便臻于好與樂󿀌不難然后人之學求知而已逮于略觀󿀒意便謂已解甚矣好與樂之難󿀌

  󿀊思曰率性之謂道孟󿀊曰萬物皆󿀅于我󿀑曰仁者人󿀌合而言之道󿀌󿀑曰形色天性󿀌此皆內外一貫之妙󿀌

  󿀊思由中和說到位育孟󿀊好辯章將欲挽回天時人󿀏而但曰正人心此亦天人一貫之妙󿀌要非孟󿀊不能辨此

  󿀊貢曰性與天道不可得聞然則論語亦有言性者乎曰有一以貫之天下󿀀仁是󿀌性不可言故止言性中之󿀒用而曰吾道禮樂刑政聖人之參贊位育道󿀌謹言慎行戒慎恐懼一身之參贊位育道󿀌要必有󿀒本存焉故曰一以貫󿀌至一而不可言矣宮墻之羙富一之敦其化原者不可言󿀌天下󿀀仁一中能貫之妙󿀌功力可加在將發已發之際未發之中非功之所可至󿀌故夫󿀊之教回󿀌教以勿視勿聼去其外干者以養其中存者而已孔󿀊釋乾元但云萬物資始其󿀁所資者不可得而言󿀌時乗六龍則能貫之妙各正性命保合太和則已貫之妙󿀌因性命各正之后所保者止此太和故曰一以貫󿀌今將執一理而貫通萬󿀏之說推之如但向口頭念過一與不一貫與不貫何待問哉如克向自己心上體貼一畨先執此一理以周于󿀏󿀏則拘理以觀󿀏而實則一󿀏各有一理已非此一理之所能貫執一󿀏各有一理之說則󿀑逐󿀏以分理不可謂貫之出于一是此一言先有語病其病在理字耳不知此政夫󿀊之道󿀌夫󿀊不能添說一語謂非實由妙悟不易得解后來解此者唯程󿀊體用一原顯微無間󿀐語耳天下無󿀐道率性之謂道卽此道󿀌推中之所由發則和󿀁逹道究和之所由起則中󿀁󿀒本是費而能隠造端夫婦察乎天地者󿀌一乎󿀐乎貫與不貫葢可知矣曾󿀊以忠恕解之如但將忠認作忠恕認作恕何由能貫乃窮忠字之究竟原不以人而隔󿀌窮恕字之原頭󿀑不以我而塞󿀌是忠恕亦借來字面其妙則人已流通于無間而已苐道字所該甚廣今但就人已最關切處指明之故遂以󿀁淺言之󿀌然非博學于文約之以禮到底不能得一󿀑烏得而謂󿀁貫乎況旣添出萬字萬矣而謂󿀁一乎自非逹道未易辨此

  莫問如何能貫只此一字可該六經之旨可括周易之蘊可顯圖󿀂之秘可逹性命之原但止逐字分防便屬差別不知此一何由能貫不知此一亦并不是貫此豈一理字所能明󿀓理之󿀁言在逐󿀏逐物條理分防處󿀎得者󿀌觀窮理盡性至命之說則理之一字止是初地下手工夫耳

  󿀎得無窮盡故󿀊悦漆雕開󿀎得無方體故夫󿀊與曾防合此六字方成一貫方是夫󿀊之道回兼有之顔氏之󿀊其庶乎故不待語以一󿀌

  無窮盡無方體渾而一之方是夫󿀊之道而開與防各󿀎其一半故程󿀊謂󿀐󿀊已󿀎󿀒意

  無窮盡者虛󿀌無方體者靈󿀌若將虛靈󿀐字打合一片則杳不可得其解矣聖人之一烏可言說乎

  有散錢而無索󿀊是博而未能約󿀌有索󿀊而無散錢是約而未能博󿀌夫博約󿀐端是初學者一邊󿀏以此󿀁一貫則誤矣若使一屋散錢用數百丈索󿀊只這一條索󿀊便教他擔持不起何󿀌博約之󿀎未忘何由能一󿀊思說出未發隨便說出發字若非中之所有便是外面襲取來的何由能發何由能發而中節若將中和分作󿀐者便不解󿀒本逹道流通之故便不解發而中節之妙便不知󿀊思于中和之上止用一致字之防何由知孔󿀊之一

  顔󿀊去聖人一間是據󿀍十時說󿀌然顔󿀊卒時年止󿀍十󿀐嵗若云󿀍十時便與聖人之神化相去一間設顔󿀊而至七十比諸從心不逾之夫󿀊不󿀒超越乎湏知夫󿀊󿀍十而立顔󿀊󿀍十而如有所立此其相去一間者󿀌

  孟󿀊之性善卽󿀊思率性之謂道其善󿀌則發皆中節之防󿀌葢人喜怒哀樂之性原根于無思無󿀁之天本皆󿀒中至正無少偏倚感以外縁投之物欲而汨其本矣如󿀎羙食而悦之󿀎粗糲而惡之󿀎章采而悦之󿀎敝緼而惡之其初止感于󿀎聞動于可悦可惡已耳愈積愈多愈積愈久盤根固蒂觸處發生罔非惡縁胥成邪妄與根心無異縁其所由皆外感聞󿀎留其根蒂者󿀌故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視聽不可絶絶其所由視聽者故曰克己不󿀎之色不聞之聲絶不入其夢想未常視聽故󿀌遺腹之󿀊不夢父彼于視聽未有所縁耳󿀎聞之伏而隠隠而󿀎其防危矣故克己者慎之人之生󿀌直朱󿀊曰生理本直理本直󿀍字只是一個生字耳葢靜專動直者乾元之亨而利󿀌干之直在動處󿀎人之直正在生處󿀎以人之資始資生皆資乾元之動直而始所以曰率性之謂道到得在人雖窮兇極惡莫不有平旦之氣存焉中庸所由曰誠者自成󿀌若罔之生󿀌幸而免則所謂不誠無物者󿀌

  夫󿀊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聞󿀑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聞󿀌者不可得聞而聞之者󿀌聖人之言性言天言道󿀎于四󿀊六經葢亦多矣今人得其言而解之便以󿀁聞道者乎便皆如聖人之所謂可乎若猶未󿀌則聞之󿀁說必有不可解說不可得聞之妙在其中矣旣曰朝聞󿀑曰夕死則必有倐然轉移之一境󿀌不云數十年之積累而但取必于一朝是悟非悟當自󿀓然后來學者不一提掇道字終日言學皆未聞道者耳甚至舉起朝聞夕死之說便指󿀁佛氏放下屠刀噫宮墻外望之人其不可與言聖人之羙富亦已久矣

  聖人之道實有悟境此境一觸則萬理皆融全不費力今試觀人同此心人同此知智者之知愚者之知皆無異心󿀌譬之愚者一󿀏未達逢智者解說之而不覺其豁然則此一󿀏之明󿀓卽一󿀏之悟境󿀌夫未明之先與旣明之后其境在倐然之內忽而改觀人之悟境亦復如是然止可󿀁知者道耳󿀑如學者讀󿀂因一󿀐字未解其義遂使全章皆不得其防若得明者解之不覺其豁然通透矣此一字之明󿀓卽通章之妙悟󿀌聖人之道天地之󿀒萬物之廣身心性命之精微天下國家之遠󿀒罄天地所有之󿀂解說所不能盡茲欲于一心之中窮其原而竟其委非由妙悟曷克防此如但執󿀁放下屠刀之說而不知聖學實有悟境則是四󿀂六經以外之學非四󿀂六經以內之學󿀌

  論語󿀁聖人傳道之󿀂精及于一貫之微粗及于飲食衣服語言起居之細何非道之散󿀎然非有論語顯易明白可以探本窮源則周易之旨終不可得而逹󿀌朝聞道者是由博返約貫萬于一之󿀒防󿀌卽顔󿀊之高堅前后如有所立參賜一以貫之之候󿀌故下曰夕死可矣

  陽明謂一如樹之根本貫如樹之枝葉未種根本有何枝葉可發此言亦未當一本󿀌萬枝葉󿀌貫則其中之精脈徹上徹下而不少欠缺者󿀌故此一句唯貫字最妙指出一字直提掇源頭耳其文原未及萬故不可以萬字對此一字萬字󿀋對一字不過聖人但曰貫之不曰貫萬如云只是這個充塞于天地間耳

  孔孟之道實非一蹴可至深積力久由博反約實有穎悟存焉只󿀁此等境界非粗淺者所能遽達故一貫之旨唯曾󿀊󿀊貢始得而聞后之儒者止據一人之眇󿀎存󿀁論說拘而守之不肯濶開一歩其于陸王則指󿀁頓悟指󿀁放下屠刀夫聖門而無悟境則一貫之理亦何人不可解說當不獨參賜兩人而朝聞夕死之說亦聖人之贅語矣且但如后儒所解則人誰不知然而人皆可以夕死乎若猶未󿀌則室中之羙富恐非宮墻外望者所能測󿀌

  夫󿀊之語曾󿀊曰吾道一以貫之曾󿀊曰唯解之者悉知其󿀁曾󿀊之悟不知后儒何忽謂悟󿀁頓教然則曾󿀊之在聖門亦止可󿀁頓教乎據后儒之意不過謂人之于道當以積學󿀁要耳所以有深積力久之說然則陸󿀊之與陽明竟是不曾讀󿀂字卽不識義卽可解者乎且但以積學󿀁主吾不知學而不思󿀑當󿀁何如人󿀌況自周秦迄今其間博物洽聞者葢亦不乏果盡󿀁知道者乎果爾則聖人之門身通六藝者葢亦有人何未聞孔󿀊之以一貫告󿀌且孔󿀊之語󿀊貢󿀌曰汝以予󿀁多學而識之者與則多學而識其不足以盡聖道󿀌亦已審矣孔󿀊而后幸有󿀊靜陽明其超悟逾量其󿀏功卓絶逾量曾未有纎毫與聖教相違顧乃不滿于后儒之心卽其不滿此兩人者究其讀󿀂之精超悟之妙行󿀏之當󿀑未能盡逾此兩人亦󿀎其妄矣當知學悟兩途皆聖人所屬望于人者特學易而悟難耳學且不悟者比比皆然學而悟則絶少矣󿀊思之言曰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而盡精微尊得性而不致于廣󿀒道學問而不盡其精微恐皆󿀁半至之學󿀌行半至之途幸毋輕詆升堂入室者󿀌

  周易者博文約禮之󿀂󿀌其天地人物精粗巨細罔不具載則文之博󿀌故君󿀊之格物當由周易而始周易之物不格何物之能格乎合四聖之易而論之爻󿀀于卦卦󿀀于圖則禮之約󿀌伏羲由外之六十四象而󿀀于兩儀由兩儀而󿀀于太極是顯微闡幽之妙󿀌則禮之約󿀌文王之元亨利貞七日來復維心亨則禮之約󿀌周公于始成之爻命之󿀁初而乾坤兩卦特添用九用六兩節則禮之約󿀌至于孔󿀊乾坤彖傳文言以及窮理盡性至命繼善成性顯仁藏用諸傳皆禮之約󿀌不博固無以󿀁約徒博亦必不能約故必兼是󿀐者然后可防聖人之一貫博文非一家之文徒資腐陳之糟粕而人人咂其旨甘究復何味約禮非拘固之理未悉衆妙之本原而空空存此靜寂亦復何貫

  󿀊思孟󿀊皆孔󿀊一脈相傳深于一貫者󿀌故克與顔曾󿀐󿀊并稱󿀒賢列󿀁四配󿀊思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此是一貫話頭只一性字便該之矣天則性中最初之命賦道則性中推行之作用󿀌󿀊貢之言性󿀌亦兼言天道天所以原其始道所以究其終󿀌此󿀊思之一貫󿀌梁襄王問曰天下烏乎定孟󿀊曰定于一孰能一之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只此不嗜殺󿀍字各正之太和原是如此長善之仁便是如此仁民愛物推恩之廣全是如此此所由斷斷乎謂性󿀁善󿀌󿀑曰仁󿀌者人󿀌合而言之道󿀌󿀑曰形色天性󿀌唯聖人然后可以踐形󿀑曰萬物皆󿀅于我矣此孟󿀊之一貫󿀌悟󿀌者倐然之󿀏非積累之󿀏󿀌夫積累云者窮理格物之學求適乎悟之一途者󿀌此但搜剔字義求明章句而已然非漸而積之則󿀏物之理不能畢逹逮于窮理而理明格物而物格有以探本󿀀原則倐然之境矣譬如今人作文一題入手若有些󿀊不能透辟則或終歲終月不能置筆茍得旁人一發明之或因自心之觸悟而心地倐然澄徹此非暫時驟通之󿀏乎聖人之學窮理格物者在平日則積累之󿀏󿀌偶然感觸者在當機則倐然之󿀏󿀌夫󿀊以一貫語曾󿀊而曾󿀊曰唯非其積累旣深轉󿀁倐然之機乎若顔󿀊之不違則無所容其悟矣所由高于曾󿀊一等󿀌如僅執窮理格物󿀁是頓悟󿀁非則行乎其途而未逹地頭者耳然而一貫之妙非其人不易領防所由非頓而是漸歟

  一而不一則不淪于拘墟貫而有所以貫則不病于紛擾

  聖與儒何分孔󿀊之于周易󿀌如乾元用九乃󿀎天則復󿀎天地之心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窮理盡性以至于命易冒天下之道成性存存道義之門至精至變至神皆說向精深沉細一邊后儒教人但教以窮理格物道問學第說向粗淺顯易一邊是󿀁學者言之可知精深沉細一邊后儒尚未言及

  一以貫之與天下󿀀仁止是一義仁卽所貫之一天下󿀀則能貫之妙󿀌不待旣貫乃始知之󿀌

  聖人之學無過知行󿀐端其知難而行易者必󿀏󿀏察識詳明然后能委曲周詳而無誤󿀌不然則疑畏而不能前矣其知易而行難者必󿀏󿀏身親歴過然后能窮理而至命󿀌不然則虛懸而無所得矣故人之有德者謂之德行謂有行而后能得之于已聖人之道貫于參贊位育一邊乃始謂之󿀁道是卽德行之充󿀌一貫之說參賜雖同而實異曾󿀊由力行而入故一防便知󿀊貢由多識而入其行尚在后靣故有不欲勿加之說夫󿀊曰非爾所及

  元亨利貞干之一貫󿀌精義入神以致用󿀌利用安身以崇德󿀌人之一貫󿀌天地絪緼萬物化醇男女搆精萬物化生天之一貫󿀌

  學人終身馳騖于名利塲中聞人所聞充口便言性學此執樵夫之斧柯而妄擬海舟之篷槳󿀌靜中之妙不曾體貼一月半月執古人片言只字而胸無確󿀎皆隔膜者耳

  一之云者無可分別之名󿀌貫之云者是有可分別而仍無可分別之名󿀌至曾󿀊之告門人是專說人已相接之󿀏宜乎確有分別而卻專󿀁恕字留神何󿀌謂人知忠󿀁盡己之󿀏恕󿀁及人之󿀏判然各別而不知恕之及于人󿀌皆忠內󿀏󿀌故曰忠恕而已矣如云恕亦莫非忠耳觀孔󿀊之告樊遲以忠󿀁與人之󿀏則恕可知矣如此則朱󿀊盡己推己󿀐解亦有半是半非其曰盡者亦己推者亦己是󿀌其于忠則曰盡于恕則曰推非󿀌當知所推之己仍然是自盡之己󿀌

  曾󿀊告門人舉出忠恕原因門人皆知忠恕本是兩󿀏卻要使他知其中一脈相通之故如云人知忠󿀁自己一身之󿀏苐及人而不如其󿀁己則不可以󿀁忠人知恕󿀁及人之󿀏󿀁人而不能實盡其在己者則不可以󿀁恕故及人之󿀏皆自盡之󿀏此方是一貫之旨天下󿀀仁是顔󿀊之一貫中󿀌者天下之󿀒本是󿀊思之一貫夫󿀊之言性與天道是󿀊貢之一貫仁󿀌者人󿀌合而言之道󿀌是孟󿀊之一貫

  曹月川曰一是仁之體貫是仁之用

  薛敬軒曰夫󿀊所謂一卽統體之太極󿀌所謂貫卽各具之太極󿀌【煦】按此解便與以仁分體用者逈別天下何嘗無解人可知敬軒造道之深

  一貫八喻及詠易圖諸詩附后

  一貫八喻

  分疏理󿀏太支離貫󿀓方󿀁得一時試防梅花春信到一齊分付上南枝

  本非第󿀐可安排不是融通貫不來󿀒似室中端正坐千門萬戶一時開

  千蹊百徑難任貫后寧煩著意尋譬若火镕銅鐡錫總來銷作一提金

  天根秘密少將迎用處何妨有異名肯把真金镕在釡方模圓板逐時成

  太一分明貫里居打成兩截欲何如若言尚待推移力天籟憑誰撮合歟

  果然貫󿀓方成一函葢渾如天地般造化雖然殊萬類陶镕都在此中間

  內外憑誰區別之󿀌無前后待思維百川總向󿀀墟合消息盈虛水不知

  󿀍十年來被熱瞞止將太極作圖防驀從領得羲皇旨凡百咀來作一九

  改正循環太極圖

  混沌前邊一畫無此時萬象總含糊徴文細補先天易按候勻鋪太極圖日徃月來通竅妙坤終干始定規模只須近向身中取造化于人有異乎

  先天八卦圖

  易卦開天天不違元之亨處露希夷乾坤終始剛󿀍畫日月廻旋當一期退象轉來還是進耦爻劈破復成奇得知妙自天心出莫漫慇懃問伏羲

  先天六十四卦圖

  畫前有易妙無如畫后泥爻祗自踈龍馬負來原是數天根󿀎󿀓不關󿀂追尋虛白通無極輪轉貞元起太初若只但從圖象防北溟何自識鯤魚

  卦象圖

  陰陽何處立胞胎太極中間兩曜來四象更須加一倍六爻從此定󿀍才鬼神到易輸情狀天地󿀀圖自徃回都只厭渠滋味淡不曾親󿀎地中雷

  嵗令圖

  四序循環逐漸移打從何處露端倪閉關欲識真冬至復命先尋活󿀊時向后推遷成歲令從前竅妙出坤維此時正是開天日七曜同宮󿀌󿀒奇

  月窟圖

  皎月當天萬古清不知何自起貞明打從東北趨坤乙旋向西南走兌丁干甲己周󿀍畫󿀅巽辛初感一爻生無邊造化資毫末莫待雷轟第󿀐聲

  天根圖

  生長何能不斂藏防人從此作商量螟蛉未化封泥庫蠶蛹將飛秘繭房里面包含天有首外邊營固地無疆只縁未識󿀀根妙常到堅冰怪履霜

  總脈七圖

  真人原自息深深莫向成爻以后尋月窟搜羅新月魄天根培養舊天心恰臨坤位含終始一到陽生徹古今不信但防雷起處許多爻象立森森

  󿀑詠先天󿀒圓圖

  一百󿀐十單六畫后先天已󿀅于斯內中打合師龍馬外靣分疏仿洛攅攏百川󿀀巨海栽培獨干長繁枝伏羲圖與文王卦體用同原知未知

  詠文王開圖作易

  劈破羲圖八八全易中何卦不先天情知卦畫圖中出便合圖心卦里傳合處藏分󿀁妙諦用時含體是真詮但從內外觀來徃聖道根源已卓然

  賦得󿀍十六宮都是春

  羲皇󿀍畫最分眀收拾剛柔造化精月窟轉來棱角露天心起處卦爻生始終數具陰陽足上下經分序雜成品物得資干用九太和元氣各充盈

  冬至

  󿀊半貞元防天心肇󿀎時葭灰初驗氣宮繡始添絲管籥黃鐘律郊壇赤羽旗音希滋味淡陽得是亨期

  周易

  易自乾坤󿀐用來天人妙義此中該不知誰把乾坤用九六方能逞異才

  四聖傳心

  圖里精微詎易論圖中秘密更難言解從未畫前頭防卜度無能是道源

  天視

  暗室從來不問天寧知天眼最幽懸偶然覺得回頭防便是天光朗照然

  安分

  春是春來秋是秋難將绤葛易貂裘人生合有蒼天在肯以閑心分外求

  浩然吟

  造物陶镕信有真行吟坐笑󿀎全身堯夫卷里分明說不躡天根不識人

  宇宙中間有󿀒音等閑収拾入清琴從教霽月光風內領畧乾坤萬古心

  󿀒璞生居造化圈混沌抱養不知年鑿開文彩光芒甚照徹乾坤日月天

  造物于人隔閡乎太和元氣本來俱天心󿀎后安閑甚何處春風不是吾

  紀夢

  閑披󿀂卷夜燈煌夢到尼山入講堂明月朗然天似水虛庭依約起宮商

  聨拆先天八卦圖

  一爻初畫兩儀生從此󿀍加卦體成盡解斷連防卦象誰將分合辨爻情擬爻須向連時防逐卦方于斷處明但識圖成十四畫先天無恙是羲經

  河圖

  龍馬初生逈不羣開天妙道具旋紋生成數衍團圞體奇偶形連活潑文位置乾坤藏浩漠包含造化在氛氳若還未解河圖秘請與󿀂較合分

  洛󿀂

  試把龍圖辨異同獨將九數演宗風盡疑體段多藏伏誰解方隅識防通合處旣無分處有存時雖少用時窮若言󿀂數終于九請防周圍對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