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魏 酈 道 元 撰
江水案：近刻作江水二。
東出江關，入南郡界。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入前卷注内，接夏后疏鑿者之下，今改正。又下條過巫縣南注文，因經誤爲注，注誤爲經，遂割裂異卷，今訂正，改此爲卷首。
江水自關東逕弱關、捍關。案：此十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捍關，廩君浮夷水所置。弱關在建平秭界。昔巴、楚國數相攻伐，藉險置關，以相防捍。秦兼天下，置立南郡，自巫東上，皆其域。案：近刻脫東字，域訛作城，此乃注釋經文入南郡界句。[01771]
東過巫縣南，鹽水從縣東南流注之。案：此十五字原本及近刻并訛入注内，接自巫東上，皆其域也之下，今改正。
江水東，烏飛水注之。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又東近刻訛作入東。水出天門郡漊中縣界，北流逕建平郡沙渠縣南，北流逕巫縣南，西北歷山道百七十里，注于江，謂之烏飛口。案：又東過巫縣南至此。原本及近刻爲上卷之末。江水東逕巫縣故城南，案：此十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又别爲卷首，可證今之卷帙，非復道元之舊也。縣，故楚之巫郡，秦省郡立縣，以隸南郡。吳孫休分建平郡，治巫城。城緣山墉，周十里一百一十[01772]步，東、西、北面皆帶傍深谷，南臨江，故夔國。案：近刻故下衍謂之二字。江水東，巫溪水注之。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今攷。下文巫溪即經之鹽水也。溪水導源梁州晉興郡之宣縣東，南逕建平郡泰昌縣南，逕北井縣西，東轉歷其縣北。水南有鹽井，案：水近刻訛作井。井在縣北，故縣名北井，建平一郡之所資。鹽水下通巫溪，溪水是兼鹽水之稱矣。案：此乃注釋經文鹽水。溪水南屈逕巫縣東。縣之東北百步有聖泉，謂之孔泉，其水飛清石穴，潔并高泉。案：近刻作飛清潔石，穴并高泉。下注溪水，溪水南入于江。[01773]江水東逕巫峽。案：此七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杜宇所鑿，以通江水。郭仲産云：按地理志，巫山在縣西南，而今縣東有巫山，將郡、縣居治無恒故。江水歷峽，東逕新崩灘。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此山和帝永元十年崩，案：近刻訛作十三年。晉太元年崩，當崩之日，水逆流百餘里，涌起數十丈。今灘上有石，或圓如簞，或方似屋，若此者甚衆，皆崩崖所隕，致怒湍流，故謂之新崩灘。其頽巖所餘，比之諸嶺，尚竦桀。其下十餘里有巫山，非惟峽所無，乃當抗峰岷、峨，偕嶺衡、疑。其翼附[01774]羣山，并槩青雲，更就霄，辨其優劣耳。神孟涂所處。山海經曰：夏后啓之臣孟涂，是司神于巴，巴人訟于孟涂之所，其衣有血者執之，是請生。居山上，在丹山西。郭景純云：丹山在丹陽，屬巴。丹山西即巫山者。帝女居焉，宋玉所謂天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陽，案：近刻訛作臺。精魂草，寔靈芝。所謂巫山之女、高唐之阻，案：近刻訛作姬。旦行雲，暮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旦早視之，果如其言。故立廟，號朝雲焉。其間首尾百六十里，謂之巫峽，蓋因山[01775]名。自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巖疊嶂，隱天蔽日，自非停午夜分，不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絶。或王命急宣，案：近刻脫或字。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百里，雖乘奔御風，不以疾。春冬之時，則素湍綠潭，迴清倒影，絶巘多生怪柏，案：怪近刻訛作檉。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淒異，案：屬近刻作屢。空谷傳響，哀轉久絶。故漁者歌曰：巴東峽巫峽長，猿鳴聲淚沾裳。江水東逕石門灘，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01776]訛作經。灘北岸有山，山上合下開，洞逹東西，緣江步路所由。劉陸遜所破，走逕此門。追者甚急，乃燒鎧斷道。孫桓遜前驅，奮不顧命，斬上夔道，截其要徑。踰山越險，僅乃得免。忿恚而歎曰：吾昔至京，桓尚兒，而今迫孤，乃至于此！遂發憤而薨矣。
東過秭縣之南，
縣故鄉。地理志曰：國。樂緯曰：昔典叶聲律。宋忠曰：即夔，鄉蓋夔鄉矣。古楚之嫡嗣有熊摯者，以廢疾不立而居于夔，楚附庸，後王命夔[01777]。春秋僖公十六年，楚以其不祀，滅之者。袁山松曰：屈原有賢姊，聞原放逐，亦來，喻令自寬全。鄉人冀其從，因名曰秭。即離騷所謂女嬃嬋媛以詈余。縣城東北依山即坂，周迴里，高一丈五尺，南臨江。古老相傳謂之劉城，蓋征吳所築。縣東北數十里有屈原舊田宅，雖畦堰縻漫，猶保屈田之稱。縣北一百六十里有屈原故宅，累石室基，名其地曰樂平里。宅之東北六十里有女嬃廟，擣衣石猶存。故宜都記曰：秭蓋楚熊繹之始國，而[01778]屈原之鄉里。原田宅于今具存，案：原田宅近刻訛作屈原宅。指謂此。江水東逕一城北，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又近刻脫一字。其城憑嶺作固，百一十步。夾溪臨谷，據山枕江，北對丹陽城。城據山跨阜，周八里百八十步。東北兩面悉臨絶澗，西帶亭下溪，南枕江，險峭壁立，信天固。楚熊繹始封丹陽之所都。地理志以吳之丹陽，案：吳下近刻衍子字。論者云：尋吳、楚悠隔，襤縷荆山，無容遠在吳境，是非。楚之先王陵墓在其間，案：近刻之訛作子。蓋徴矣。江水東南逕夔城南，案：此九字原本[01779]及近刻并訛作經。跨據川阜，周迴一里百一十八步，西北背枕深谷，東帶鄉口溪，案：背近刻訛作皆，脫口字。南側江。城内西北角有金城，東北角有圓土獄，西南角有石井，口徑五尺。熊摰始治巫城，後疾移此，蓋夔徙。春秋左傳僖公十六年，楚令尹玉城夔者。服虔曰：在巫之陽，秭鄉矣。江水東逕鄉縣故城北。案：此十一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袁山松曰：父老傳言，原既流放，忽然蹔，案：蹔近刻作暫。鄉人喜悦，因名曰鄉。抑其山秀水清，故出儁異；地險流疾，故其性亦隘。詩云：惟岳降神，生甫[01780]及申。信與！余謂山松此言可謂因而立證，恐非名縣之本旨矣。縣城南面重嶺，北背江，東帶鄉口溪。溪源出縣東南數百里，西北入縣，逕狗峽西。峽崖龕中，石隱起有狗形，形狀具足，故以狗名峽。鄉口溪西北逕縣下入江，謂之鄉口。江水東逕信陵縣，南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臨江，東傍深溪。溪源北發梁州上庸縣界，南流逕縣下而注于江。
東過夷陵縣南，案：又東上原本及近刻并衍江水二字，今改正。
江水自建平至東界峽，盛弘之謂之空泠峽。案：謂之近刻脫[01781]之字。峽甚高峻，即宜都、建平郡界。其間遠望，勢交嶺表，案：近刻脫勢字。有五六峰參差互出，上有奇石如人像，攘袂相對。俗傳兩郡督郵爭界于此，宜都督郵厥勢東傾，議者以不如。江水歷峽，東逕宜昌縣之插竈下。案：此十三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插訛作埵。江之左岸，絶岸壁立數百丈，飛鳥所不能栖。有一火燼案：近刻訛作爐。插在崖間，望可長數尺。父老傳言，昔洪水之時，人薄舟崖側，以餘燼插之巖側，至今猶存，故先後相承，謂之插竈。江水東逕流頭灘，案：近刻脫逕字。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01782]其水并峻激奔暴，案：峻近刻作浚。魚鼈所不能游，行者常苦之。其歌曰：灘頭白勃堅相持！倏忽淪没别無期！袁山松曰：自蜀至此，五千餘里，下水五日，上水百日。江水東逕宜昌縣北，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分夷道，佷山所立。案：佷近刻訛作狼。縣治江之南岸，北枕江，與夷陵對界。宜都記曰：渡流頭灘十里，便得宜昌縣。江水東逕狼尾灘而歷人灘。案：此十二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袁山松曰：灘相去里，人灘水至峻峭，南岸有青石，夏没冬出。其石嶔崟，數十步中悉作人面形，或或，其分[01783]明者，鬚髮皆具，因名曰人灘。江水東逕黃牛山，下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截上八字訛作經，下字仍屬注文。有灘名曰黃牛灘。南岸重嶺疊起，最外高崖間有石，色案：近刻脫石字。如人負刀牽牛，人黑牛黃，成就分明。旣人跡所絶，莫得究焉。此巖既高，加以江湍紆迴，案：近刻脫以字。雖途逕信宿，猶望此物。故行者謠曰：朝發黃牛，暮宿黃牛。朝暮，黃牛如故。案：近刻脫此八字。言水路紆深，案：紆近刻訛作行。迴望如一矣。江水東逕西陵峽。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宜都記曰：自黃牛灘東入西陵界，至峽口百許里，山水紆曲[01784]而兩岸高山重障，非日中夜半，不日月。絶壁或千許丈，其石彩色，形容多所像類。林木高茂，略盡冬春。猿鳴至清，山谷傳響，泠泠不絶。所謂峽，此其一。山松言：常聞峽中水疾，記及口傳，悉以臨懼相戒，曽無稱有山水之美。及余來踐躋此境，案：近刻訛作意。既至欣然，始信耳聞之不如親矣。案：之字近刻訛在耳聞上。其疊崿秀峰，奇構異形，固難以辭敘。林木蕭森，離離蔚蔚，乃在霞氣之表。仰矚俯映，彌習彌佳，流連信宿，不覺忘返。目所履歷，未嘗有。既自欣得此奇觀，山水有[01785]靈，亦當驚知己于千古矣！江水歷禹斷江南，案：此七字原本及近刻并截上六字訛作經，下一字仍屬注文。峽北有七谷村，案：七近刻訛作北。兩山間有水清深，潭而不流。耆舊傳言：昔是江，及禹治水，此江不足瀉水，禹更開今峽口，水勢并衝，此江遂絶，于今謂之斷江。江水出峽東南流逕故城洲，案：此十一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洲附北岸，洲頭曰郭洲，長里，廣一里，上有步闡故城，方圓稱洲，周迴略滿。故城洲上，城周五里，案：近刻脫五字。吳西陵督步騭所築。孫皓鳳凰元年，騭息闡復西陵督，據此城降晉，晉遣太[01786]傅羊祜接援，案：近刻脫一晉字。未至，陸抗所陷。江水東逕故城北，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所謂陸抗城。城即山墉，四面天險。案：天近刻訛作大。江南岸有山孤秀，從江中仰望，壁立峻絶。袁山松郡，嘗登之矚望焉。故其記云：今自山南上至其嶺，嶺容十許人。四面望諸山，略盡其勢，俯臨江，如縈帶焉，視舟如鳧雁矣。北對夷陵縣之故城，城南臨江。秦令白起伐楚，戰而燒夷陵者。應劭曰：夷山在西北，蓋因山以名縣。王莽改曰居利。吳黃武元年更名西陵。後復曰夷[01787]陵。案：近刻脫曰字。縣北十里有石穴，名曰馬穿。嘗有白馬出穴，案：此下近刻衍食字。人逐之入穴，潛行出中。中人失馬亦嘗出此穴，相去數千里。袁山松言：江北多連山，登之望江南諸山，數十百重，莫識其名。高者千仞，多奇形異勢。自非煙褰雨霽，不辨此遠山矣。余嘗往返十許過，正可再遠峰耳。江水東逕白鹿巖。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沿江有峻壁百餘丈，猨所不能遊，有一白鹿，陵峭登崖，乘巖而上，故世名此巖白鹿巖。案：近刻作云。江水東歷荆門、虎牙之間。案：近刻間訛作門。又此十一字[01788]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荆門在南，上合下開，闇徹山南。有門像虎牙在北，案：近刻訛作此。石壁色紅，間有白文，類牙形，并以物像受名。此山，案：二近刻訛作三。楚之西塞。水勢急峻，故郭景純江賦曰：虎牙桀豎以屹崒，荆門闕竦而盤薄，圓淵九迴以懸騰，湓流雷呴而電激者。建武十一年，公孫述遣其司徒任滿、翼江王田戎，將兵數萬，案：近刻脫數字。據險浮橋，横江以絶水路，營壘跨山以塞陸道。光武遣吳、岑彭將六萬人擊荆門，等率舟師攻之，直衝浮橋，因風縱火，遂斬滿等矣。[01789]
東南過夷道縣北，夷水從佷山縣南，東北注之。
夷道縣，武帝伐西南夷，路由此出，故曰夷道矣。王莽更名江南。桓温父名彝，改曰西道。魏武分南郡置臨江郡。案：魏武下近刻衍臨江二字。劉改曰宜都。案：近刻脫改字。郡治在縣東四百步故城。吳丞相陸遜所築，江之會。北有湖里淵，淵上橘柚蔽野，桑麻闇日。西望佷山諸嶺，重峰疊秀，青翠相臨，時有丹霞白雲遊曳其上。城東北有望堂，地特峻，下臨清江，遊矚之名處。縣北有女觀山，厥處高顯，回眺極目。古老傳言，昔有[01790]思婦，夫官于蜀，屢愆秋期，案：秋近刻訛作歸。登此山絶望，憂感而死。山木枯悴，鞠童枯。鄉人哀之，因名此山女觀焉。葬之山頂，今孤墳尚存矣。
東過枝江縣南，沮水從北來注之。案：此十四字原本及近刻并訛入注内，接尚存矣之下，今改正。
江水東逕上明城北。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晉元中，苻堅之寇荆州，刺史桓沖徙渡江南，使劉波築之，移州治此城。案：此城近刻訛作城也。其地夷敞，北據江，江汜枝分，東入江，縣治洲上，故以枝江稱。地理志曰：[01791]江沱出西，案：近刻訛作江迤出西南。東入江是。其地故羅國，蓋羅徙。案：此九字近刻訛作其民古羅徙五字。羅故居宜城西山，楚文王徙之于長沙，今羅縣是矣。縣西里有津鄉，津鄉，里名。春秋莊公十九年，巴人伐楚，楚禦之，敗于津。案：近刻此下衍鄉字。應劭曰：南郡江陵有津鄉，今則無聞矣。郭仲産云：尋楚禦巴人，枝江是其塗。便此津鄉，殆即其地。案：殆近刻訛作縣。盛弘之曰：縣舊治沮中，後移出百里洲，西去郡百六十里，縣左右有數十洲，槃布江中，其百里洲最。中有桑田甘果，案：近刻脫有字。映[01792]江依洲。自縣西至上明，東及江津，其中有九十九洲。楚諺云：洲不百，案：近刻訛作洲下石。故不出王者。桓玄有問鼎之志，乃增一洲以充百數，案：增近刻訛作漕。僭號數旬，宗滅身屠，及其傾敗，洲亦消毁。今上在西，忽有一洲自生，沙流迴薄，成不淹時。其後未幾，龍飛江、矣。縣東里有縣人劉凝之故宅。凝之字志安，兄盛公高尚不仕。凝之慕老萊、嚴陵之人，立屋江湖，非力不食。妻梁州刺史郭詮女，亦能安貧。宋元嘉中，夫妻隱于衡山，終焉不返矣。縣東北十里土臺北岸有迆洲，長[01793]十餘里，義熙初，烈武王斬桓謙處。案：烈武王近刻訛作武烈王。縣東南十里富城洲上有道士范儕精廬。自言巴東人，少遊荆土，而多盤桓縣界，惡衣麤食，蕭散自得。言來多驗，而辭不可詳。人心欲，欻然而對，貎言尋求，終弗遇。雖逕跨諸洲，而舟人未嘗其濟涉。後東遊廣陵，卒于彼土。儕本無定止處，案：本下近刻衍洲字。宿憩一菴而已。弟慕之，于其昔遊，共立精舍，以存其人。縣有陳留王香廟，頌稱香于和帝之時，案：近刻脫稱字。出荆州刺史，有惠政，天徴之，道卒枝江[01794]亭中。常有白虎出入人間，送喪踰境。百姓追美甘棠，以永元十八年立廟設祠，刻石銘德，號曰枝江白虎王君，其孫至今猶謂之白虎王。案：至今近刻訛作世令。江水東會沮口，案：此七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楚昭王所謂案：近刻脫王字。江、、沮、漳，楚之望。
南過江陵縣南，
縣北有洲，案：北近刻訛作江。號曰枚迴洲，江水自此兩分而南、北江。北江有故鄉洲。元興之末，桓玄西奔，毛祐之與參軍費恬射玄于此洲。玄昇年六歲，輒拔[01795]去之。王韶之云：案：韶近刻訛作昭。玄之初奔，經日不得食，左右進麤粥，咽不下。昇抱玄胸撫之，玄悲不自勝。至此，益州都護馮遷斬玄于此洲，斬昇于江陵矣。下有龍洲，洲東有寵洲，洲之間，世擅多魚矣。漁者投罟歷網，往往絓絶。案：絓近刻訛作繼。有潛客泳而視之，水下有兩石牛，嘗罾害矣。案：罾近刻訛作層。故漁者莫不擊浪浮舟，鼓枻而去矣。案：枻近刻訛作柂。其下謂之邴里洲，洲有高沙湖，湖東北有水通江，名曰曽口。江水東逕燕尾洲，北案：此九字原本及近刻并截上八字訛作經，下一字仍屬注文。合靈溪水。[01796]水無泉源，上承散水，合承溪，南流注江。江溪之會有靈溪戍，背阿面江，西帶靈溪，故戍得其名矣。江水東得馬牧口，案：此七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江水斷洲通會。江水東逕江陵縣故城南。案：此十一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禹貢：荆及衡陽惟荆州。蓋即荆山之稱而制州名矣，故楚。革曰：我先君僻處荆山，以供王，遂遷紀郢。今城，楚船官地，春秋之渚宫矣。秦昭襄王十九年，使白起拔鄢郢，以南地而置南郡焉。周曰：南，國名。南氏有臣，力鈞勢敵，競進爭權，君弗能制，南氏用[01797]分南國。按韓嬰敘詩云：其地在南郡、南陽之間。呂氏春秋所謂禹自塗山巡省南土者。是郡取名焉。後景帝以臨江王榮國。王坐侵廟壖地宮，案：壖近刻訛作垣。被徴。升車出北門而軸折，父老竊流涕，曰：吾王不還矣！自後北門不開，蓋由榮非理終。景帝年，改江陵縣。王莽更名，郡曰南順，案：近刻脫郡曰二字。縣曰江陸。案：近刻訛作陵。舊城，關羽所築。羽北圍曹仁，呂蒙襲而據之。羽曰：此城吾所築，不可攻，乃引而退。杜元凱之攻江陵，城上人以瓠繫狗頸示之，元凱[01798]病癭故。及城陷，殺城中老，血流沾足，論者以此薄之。江陵城地東南傾，故緣以金堤，自靈溪始。桓温令陳遵造。遵善于方功，使人打鼓，遠聽之，知地勢高下，依傍創築，略無差矣。城西有栖霞樓，俯臨通隍，吐納江流。城南有馬牧城，西側馬徑。此洲始自枚迴，下迄于此，長七十餘里。洲上有奉城，故江津長所治。舊主度州郡，貢于洛陽，因謂之奉城，亦曰江津戍。戍南對馬頭岸，昔陸抗屯此，與羊祜相對。宏信義，談者以華元、反復于今矣。北對岸，謂之江津[01799]口，故洲亦取名焉。江自此始。案：大近刻訛作水。家語曰：江水至江津，非方舟避風，不可涉。故郭景純云：濟江津以起漲。言其深廣。江水東逕郢城南，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囊遺言所築城。地理志曰：楚别邑，故郢矣。王莽以郢亭。城中有趙臺卿冢，岐平生自所營。冢圖賓主之容，用存情好，敘其宿尚矣。江水東得豫章口，案：此八字原本及近刻并訛作經。夏水所通。西北有豫章岡，蓋因岡而得名矣。或言因楚王豫章臺名，所未詳。[01800]
水經注卷十四終[01801] [01802]
